大銀幕上的「傻大姐」、「耍寶女」楊千嬅,已經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紀。 信息時報報導,外人看入行19年的她,總說她一帆風順,但楊千嬅近日透露心聲,人到40歲後,梳理自己的過去,才發現喜劇電影票房大賣、拿獎不停工作不停的日子,原來是她最不開心的時候。
楊千嬅回憶說,有一次在內地錄完節目,有幾個粉絲迎接她,其中一個粉絲哭著對她說:「謝謝你,你在每一個年紀裡,都能活出那個年紀最好的樣子。」
這句話讓她呆了幾天,反思自己,「以前很紅有很多機會,但唱歌、演戲,都沒有用我最好狀態去做,其實我以前沒有活出最好的樣子。今年40歲,決心要從減肥開始,今年有一些秀,要以最好狀態去迎接。」懷孕、坐月子讓她反思自己,並宣告「現在才是我最好的狀態」。
20歲 勇於嘗試
楊千嬅有句名言,「我沒有身材又不靚,我只有心口的一個勇字,這樣走過來。」而她的「勇」,又隨著她的年紀而有不同的呈現,「20歲只憑一股熱血衝動去工作,30歲的勇是有勇有謀,40歲勇是會保鮮,不會亂去工作耗損自己,選適當的時候再將勇氣拋出去。」
1995年楊千嬅放棄當護士,透過選秀入行,1998年開始進軍電影,憑著《玉女添丁》、《新扎師妹》等愛情喜劇成為香港電影圈寵兒。她坦言那時什麼都不懂,為求安穩的生活什麼工作都接,「習慣護士穩定工作,突然沒有穩定收入,其實是挺沒有安全感的。選秀出來還沒有出碟的那段時間,還好公司讓我唱幾千塊的拼盤秀,夜總會也唱過,被台下的醉漢爆罵,我都不知道他罵什麼,曾經一天走七個場,一場二、三千塊,有時收不到錢。」
同樣,作為新人接演電影也是沒有自主權,第一部電影就是公司替她接的。她笑說:「那時不止表情生硬、動作姿態完全不受控制,還不懂規矩,片場到處走,擋住燈光。拍電影的第一個轉折點應該是《新扎師妹》,現在想想是馬偉豪的套路有效,我清楚自己還不會演戲的。現在看回去,簡直離譜啦。」
同時,「大笑姑婆」的稱號也從此流傳開來,讓她在圈內有個名銜,她直言其中有她的真性情,也有刻意推廣的效果。
真正懂得演戲是2004年的《千杯不醉》,她說:「爾冬升的團隊很認真嚴格,說我說得很有道理,我才第一次知道拍戲模式是這樣的,他還很奇怪我拍了那麼多部戲為什麼還不會,我說真是沒有什麼人很認真地告訴過我,無論演技或演員守則,我以為只要票房大賣,我的一些理論就對的。他教我,做演員不是總要人教你的,你要觀察別人怎麼做然後學習。從那時開始,開始觀察不同人很有收穫。」
30歲 內心空洞
雖然拍了許多愛情喜劇,但她其實有一顆文藝心,覺得文藝片的基調和她的性格才比較接近。「但我一開始有機會拍電影就是喜劇,大家覺得效果還不錯,我個人性格在裡面很好用,那能讓大家喜歡還能走紅,我也OK。」
30歲的她接了後來毀譽參半的《餃子》,那時「方麗娟」的形象太深入人心,哪能接受得了她扮演一位40歲陰陽怪氣的失婚婦人?拍完後口碑票房一般,還受到不少抨擊,但她覺得自己不是20歲衝動下的決定,而是有勇有謀,「這種勇氣不是個個都有,從高峰期到去做一些自己不是很擅長的事,人性矛盾最好看也最難表達,那時我是有野心的,覺得自己可以駕馭,但原來不夠成熟去瞭解劇本的心理狀態。」雖然如此,她仍就認為自己做了對的決定,「很幸運我那麼小的時候肯搏一搏,多少都拿回一些經驗。」
後來,楊千嬅的《志明與春嬌》和《春嬌與志明》連續兩部電影,都獲得了較好的市場反響,楊千嬅由此成了「春嬌」的代言人。她笑說:「大家都問我為什麼拍他這種非主流的東西,沒有戲拍嗎,但我覺得女人到某個年紀消化能力高一點,可以駕馭情感流暢一點的角色。觀眾覺得春嬌不只是一種角色,而是女人的戀愛態度,或者是一種方向。」
其實,彼時楊千嬅也和「春嬌」一樣內心充滿惶恐,甚至收穫最多名聲時,內心的空洞讓她極度不開心。她回想後說道:「我一直沒有關過機,過去什麼都要做、要趕、要贏。」過去她覺得事情不是黑就是白,沒有中間地帶,但在娛樂圈內,工作細節是在灰色地帶發生,「這種執著會讓自己有很多矛盾,逼自己妥協,造成壓抑,加上感情又空虛,種種東西壓著我。」
當時楊千嬅事業順利、和媒體關係日益融洽,但只要一安靜下來,就覺得心裡空洞,「2011年我要開《Minor Classics》演唱會,就聽了很多自己舊歌,每一次聽都發現自己的語調是那麼不開心,就在錄音室哭,原來才發現我開心時間少,傷心時間多。因為我是喜劇演員,要經常表現自己很開心,其實當一個人經常要提醒自己開心,恰恰是因為很不開心。」
40歲 學會保鮮
前年到去年,楊千嬅生子,懷孕坐月子的時候讓她理清了自己。當然,丈夫丁子高的理性也緩解了她的鬱結,「無可否認,愛情的魔力很大,但也要遇到一個好對手才有幫助,他把不同圈子的生活習慣帶進我生活裡,引導我客觀去想,為什麼你們的生活可以這樣。」